沒有一個人的自傳能真正從“呱呱墜地”開始,也沒有一個人的人生是從墜地開始的。
其實精卵結合的那一刻,一個新生便在孕育瞭。如果從傳承的角度來講,人的生命是父母的延續;真的是自己的兒要看到一點兒自己的影子才好,否則總有一些懷疑——像我嗎?基因在遺傳後出現瞭一些變異,這些變異從小處說是改變瞭一個延續的生命,從大處說是進化的必需。這當然被那些“遺傳決定論”者找到瞭根據,也當然地為那些“進化論”者提供瞭支持。
據傳,上帝造人後發現瞭不妥,有些人變壞瞭——當然他老人傢采取瞭極端措施,發洪水以絕惡人。這好比咱廠子生產瞭一些殘次品,最初看不出來,後來用著不妥,於是召回也好、補償性消滅也好,反正是力圖滅絕這些殘次品。不過後來證明,似乎上帝所做不夠,消滅殘次品的根源在生產上,而上帝卻沒有改良他的生產線;僅有的一次懲罰之後竟是放任不管瞭。所以,在洪水後剩下的所謂“善人”又生瞭惡人。說這裡,咱再說上帝一句:他所謂的善惡之別是“是否心向上帝,有沒有私心”——沒有私心也集中體現在心向上帝上,所以上帝是私心;自私者所造之物豈無私心。所以,上帝錯瞭。於是在悔恨(這是上帝最完美的美德)中,他去瞭。甩手的結果是:人類發展起來瞭。儼然間人類成瞭上帝所造的其他物種的上帝——為我所用者生,為我所利者教化且發展,為我所悅者少留點兒,為我所棄者送去博物館,為我所恨者,見上帝去。然而,上帝舉手間又把他的寵物送到瞭地獄:前幾天所造之物是人類生存必不可少的——光不可少,空氣不可少,水不可少,食物不可少——而最後造的人類是在條件都成熟的情況下完成的,也就是說人類生存發展的限定是最多的——溫度要限定在-80度至60度之間,沒有外借工具隻能生活在生物圈內,諸此等等——人類就是在煉獄般的限定中生存著。當上帝發現,他的似乎是成熟期的作品在他日漸衰退的掌控下無法改變時,他善意地、悲憫地、自我嘲弄般地為人類留瞭一道天堂之門,允許一部分人能夠來到他的身邊。而據輪回者言,有符合上天堂條件者來到門前卻發現門是關著的,而且連門鈴都沒安。所以說,煉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永遠生活在煉獄之中。有一批在煉獄醒悟的大學生夢囈般地唱“玩兒我們的吧”——對,上帝玩兒瞭一把,現在他不玩兒瞭。如此說,上帝的不負責任,上帝創造工作的非理智證明:搞創造時上帝絕對處於童年期,智商高但情緒很不穩定。就像我們小時候挖沙築瞭個城堡,很認真地做瞭個幼稚的成果,還沒等驗證其實用性呢,上帝就忙著向媽媽邀功去瞭。及至海浪來襲,沙城堡面目全非。這時候上帝拉著媽媽的手來看瞭,當然此景是上帝所不能容忍的,然而上帝媽媽的慈祥使他得到安慰,因為咱神姥姥說:兒子乖,媽媽相信你築瞭個大城堡,這不要緊,咱不築沙的,長大瞭做真正的石頭城,不好嗎?!據說南京被最初建城時就是某個領導夢到瞭這句話的。那麼綜上所述,似乎可以得出這樣的幾句話:上帝是不完美的,人類是不完美的;上帝做瞭個遊戲造瞭人,人類在遊戲中卻活得極其認真。
很認真地,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然而睜開眼我們都哭瞭,以為來到天堂,誰成想墜入瞭地獄。是以“人之生”言曰“呱呱墜地”。
這裡是一個世界。論述它可以從多角度談起,然而其紛繁復雜程度又不是一己之力、幾萬之言所能概括的。老子做瞭,他嘗試五千言以“德、道”闡述。可謂五千言盡其一生所有。
這裡是一個英雄輩出的世界。無論何時,我們都能於眾生蕓蕓中找到崇拜的對象。英雄在改變著世界,客觀的、主觀的、方向的、方面的。等到馬克思、恩格斯出來論述,英雄就變成瞭無產階級大眾。當大眾聞此而雀躍之時,馬、恩已是英雄瞭。其實人之生不易:一顆精子要在億萬同敵者中殺出;一個受精卵要正確著床安胎;一個胎兒最無助時要得到全方面的無私的供養;一個新生從內環境到外環境,其變化之大可謂全新,這些他都要承受……是以,人人皆英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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