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們總喜歡談論海,可是生活在內地的我們對大海確實沒有一點感覺。
那時隻有從畫裡感受大海的博大與靜謐,而且總會拿大地來比對大海。我們生活在鄉村,每天,當晨曦即將滑過長夜之際,大地是如此的神秘和靜謐。我們戶外勞作,一年四季,常常起身於寂靜幽暗的晨曦即將來臨的時機,穿梭於天地混元相溶的無極幻境裡。其實無論何時,晨曦前的夜色中,所有的生靈都銷聲匿跡的沉浸於踅伏的酣睡裡,隻有鬱鬱蔥蔥的植物和競妍的花兒弄肢搔首的在作展示前最後的整理,蕩漾在幽香的潮潤的微風吹拂裡,盡力的吐故納新大自然的氣息。為迎接陽光明媚時光彩奪目的妖嬈和光合作用的洗理而準備就緒。而那時對海,隻是覺得好美的字眼、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之後的歲月中,我又多次逐浪海灘,擁抱海洋。無論是在珠海海域接受海洋風平浪靜的撫摩,還是在渤海灣畔夏夜聽濤,抑或是在北海漲潮時迎接排山倒海般的巨浪洗禮,每一次看海都讓我感謝生活,感悟人生。我喜歡海,且是超然喜歡的那種,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關於海的種種所謂的理解,都是那麼的虛幻,都隻是一種向往、一種想象。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大海,更沒有機會親身去體會海的感覺。睡意朦朧中,我靠在床頭聯想……
終於在後來的生活經歷中才有一次次去見大海的機會。第一次去見大海,是1986年4月我們的畢業實習安排由大連改在上海,所以才有接觸大海的機會。有一天吃過晚飯,我們幾位沒見過海的同學相約去海邊玩,跨過黃浦江到達海邊時已經天黑。我們在海邊走走看看,幾個當兵的問我們想不想坐船到海裡去。我們喜出望外,跟著他們到瞭海上,在海裡宵夜。凌晨三點,我們回到岸邊,連夜趕回上海復旦大學附近的空軍招待所我們的實習住處。那次看海,由於是晚上,隻是看到遠處燈光,沒有留下多少記憶。第二次看見大海,那是1994年春天,我去參加全國煙草行業在濟南舉辦的一次設備配件會議。會後,煙草的同行約定往青島坐船取道上海回傢。於是,在青島和大海有瞭一次親密接觸。多少次魂牽夢繞海的雄渾,一朝夢圓就在此時瞭,我終於感悟到瞭海的神韻。近瞭,近瞭,我聽到瞭海的聲音;近瞭,近瞭我聞到瞭海的氣息;近瞭,近瞭我看到瞭海的身影。在去青島的路上,我靜靜地設想……從前,在我的心裡,海是神秘的,因此我常常思念她,渴望投入她的懷抱。等到真正相見的時候,才發現,海的美麗不止是神秘,還包括博大,浩瀚,以及那麼強的生命力給人帶來的視覺和心靈的震撼,讓我的語言匱乏。我無從說起,那天,我走進海裡,躺在海裡,海浪總是把我送到岸邊,那天海灘上陽光不是很明亮,但我依然流連忘返。這裡有著銀白的沙灘,這裡有著最潔凈的空氣,這裡讓我看到瞭蔚藍色的海洋,這裡也是我看到的最寬闊的海域,海天一色,沒有盡頭,一望無垠的海面讓人感覺心無雜念。漫步於沙灘上慢慢的體會腳底板與貝殼沙石親密接觸的感覺!這一切是那麼得美妙那麼得難以形容……此時湧上心頭的是“世界上最寬闊的是海洋,比海洋還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的心靈”的感悟。如果選擇一個傢,我願意在海邊。
在來往嶗山海邊的公路上,總是霧蒙蒙的,司機們不是很喜歡,但我喜歡,雖然前方的路很迷茫,但是充滿幻想,可以暫時把心事放下,可以不去思想。次日我們坐船在海上那種感覺,也是無法形容表達的。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坐上海輪的,隻知道,我真的看到瞭大海,海面沒有凌厲的海風,更沒有海水咆哮的恐懼,眼前是一片蔚藍。接近黃昏的落日將我溫柔地撫摸。深吸一口氣,連空氣都因為海水的介入而變得清新。那時,我一直站在船上,欣賞那海的風景。極目遠眺,海天相接,天、人、海合一,讓我浮想聯翩,無限感慨,除瞭感覺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之外,更多的感覺是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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