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寂寞,心情夜深人靜,心被擰得生疼,我想,我在難過著我的難過。
這個南方小城市的天空很低很低,看不到飛鳥,也看不到雲。
我就這樣來到瞭這個有點悲傷的城市,就這樣,一個人,和我的背包。
昨夜,風涼到徹骨,我想那是那個裝載著我靈魂的城市給我最後的祝福吧。離開,原本就不是一件很復雜的事,那隻需要一個簡單的擁抱,簡單的邁開步子,然後頭也不回。可是我的離開,沒有擁抱,隻有久久的佇立,頻頻的回首。
或許我並不是一個果決的人,面對塵世的悲歡離合,無法不動容,無法置身事外。有時感覺真的很可笑,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是那麼冰冷,就連最親的親人也會對我失望的搖頭:你真是冷血動物。而我竟仍固執的告訴所有人,我好難過,你可發現瞭我模糊面容裡的道道淚痕?
無雲的天空,我兀自抬頭仰望,直到脖子酸瞭也不覺得,我不知道我到底在看什麼,隻知道看著看著我就會很想哭,很想哭。然後聽見憂傷拔節的聲音,看見點點淚花飄散在空中,變成無數飛揚的蒲公英,落在山川,落在幽谷,落在那個城市的心上。
在這個沒有飛鳥和雲的城市,我的左手握住右手,聽到一個聲音說,左手握住右手,感覺依舊隻是寒冷。
每天早晨等到太陽高出地平線才起床,感覺自己仿佛是個把太陽當風箏放的小孩,隻有當大大的太陽被放往空中,才能把線這頭的我帶出世界。原來我是個不能沒有陽光的小孩。
好久好久以前,在冬天即將來臨的時候,有個騎著白馬的英俊男子用修長的手托起我的下顎,他說,你是一株適合生活在陰暗潮濕處的植物,我不能帶你走瞭。聽著那個溫和的聲音,我就落下大滴大滴的淚來,世界一下變得模糊瞭,淚水嘩啦啦地流淌著,流淌著,我不知道我身體裡到底藏著多少淚,難道我要把以前積攢的淚一次性流光嗎?後來的事實告訴我不是這樣的,離開那座城市的那天,我不再哭泣,不再落淚。
離開瞭,長大瞭,我知道一個長大的孩子應該學著堅強,學著微笑,不可以再在抬頭看天時看漫天伴著憂傷拔節聲音的蒲公英瞭。不知不覺,蒲公英埋在瞭心底,它是否會變成穿越千古的化石,我不知道,或許它可以,或許它不行,總之我會等它的,永遠。
永遠有多遠,一個很俗套的問題,我從來不想知道答案,因為我甚至不知道一光年有多遠,我決定在我弄清這個問題之前不再思考更為復雜的問題。
這就是一個並不怎麼活絡的大腦,它應該隻會比那堆冰冷的電腦遜一點點吧,我這樣想,畢竟我懂怎麼控制電腦,盡管我不是很懂怎麼控制自己,這應該不造成影響吧!不好意思,思維有些混亂瞭,這似乎直接影響瞭我的表達,但願會有人懂我在說些什麼,阿門!
聽人說,成長類似於毛毛蟲的蛻變,需要經歷非一般的痛苦,方能展現出前所未有的美麗,真是這樣嗎?我看見瞭毛毛蟲變成蝴蝶,看見瞭它沖破瞭厚重的繭,張開雙翼,往幸福的方向飛去瞭,隻是,我忘瞭問它,你是如何克服那非一般的痛苦的?
我不能確定我是不是在成長,我隻知道我覺得有些辛苦,難道是自己結的繭太厚瞭?還是我早已死在瞭暗無天地的黑暗中?聽人唱,就讓我徹底的傷再徹底的醒過來。我不知道,徹底的傷過後,我能否再徹底的醒過來。 靜靜地走在教學樓裡,會莫名其妙的遐想到很多事,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看到透明窗戶上隱約現著一個人的身影,我笑笑,這個時候是應該要有鬼出現的才對啊,鬼片不都發生在這樣僻靜校園的深夜嗎?我有這麼幸運嗎?突然就感覺很搞笑,我真是個樂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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